民国女明星作家王莹资料简介,王莹怎样走上银幕的?艺术生涯又是怎样的呢? 民国女星王莹

发布时间:2018-05-17 来源:流行音乐 点击: 当前位置:71668明星网 > 娱乐 > 流行音乐 > 民国女明星作家王莹资料简介,王莹怎样走上银幕的? 手机阅读

  一个新女性

  1915年3月8日,王莹出生在安徽省芜湖市。她原名叫喻志华。母亲王氏,是一位中学的音乐老师。小志华从呀呀学语时,妈妈就开始教她唱歌了,她聪慧、好学,又有一副甜润悦耳的歌喉,整天曲不离口,她唱了一首又一首、小朋友们简直都听入迷了,很快,她就成了小朋友们公认的 “小歌星” 了。

  没想到“小歌星”这棵嫩绿的艺术幼芽却遭到一场大风雪、大冰雹一般地摧残,刚9岁时,母亲病故了!小志华悲哀的泪痕未干,狠心的父亲就又娶来一个刁滑的后娘,小志华孤苦伶仃,受尽凌辱,才11岁,就被卖做童养媳!可怜的小志华,从一个火坑里又被推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万丈枯井中,婆婆心黑手毒,百般折磨她。小志华过着牛马一般的生活,她感到再也不能在地狱般的婆家苦熬下去了,要过人的生活,要挣脱封建礼教的罗网!13岁时,小志华毅然逃出了“地狱”,在舅母的保护下,她进了湖南长沙湘雅医院护士学校学习,从此,志华获得了新生,她改名叫王克勤。

  克勤自幼爱好文学、戏剧。郭沫若的 《女神》、冰心的 《寄小读者》等进步文艺作品,如雨露一般滋润了她,反帝、反封建的火种早已埋入心田。

  1927年春,大革命的洪流冲入长沙城,平静的湘雅医院护士学校开始沸腾了,“打倒军阀!”、“打倒列强!”的口号声响彻全城。克勤那对封建礼教的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她全身心地投入到革命的队伍之中,在游行的行列里,高举着火把,欢唱着革命歌曲。在那火红的日子里,克勤如饥似渴地阅读了《新青年》、《向导》、《马克思小传》、《中国民族革命史略》、《阶级斗争浅说》等革命书刊,从中汲取营养,阶级觉悟天天向上,成了全校的革命先锋: 她第一批剪成短发,自动与二、三十个学生组成了文艺宣传队,演出 《豪绅家的丫头》等剧。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克勤亲眼看到了国民党反动派在长沙街头杀害革命群众的种种暴行:什么“砍头示众”、什么“开肠破肚”,什么“装麻袋丢河淹死” ……克勤对反动派恨之入骨。但她并没有被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人”的白色恐怖和血腥屠杀所吓倒,依然无所畏惧地在长沙的大街小巷中穿行,为地下党组织传送情报和文件。不想这事被反动派查知,要逮捕她。在同学们的帮助下,克勤逃离了长沙,到南京后,她满怀义愤,挥笔写了一封《给何健军阀的公开信》,痛斥反动军阀何健在湖南滥捕滥杀的法西斯暴行,痛骂何健是嗜血成性的魔鬼,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是帝国主义列强的走狗,是国民党蒋介石的奴才,是中国人民的公敌!……在信尾,她咬牙切齿地用劲签上“你的敌人王克勤”七个大字,她将这封信印了20份,除寄给何健一封外,还寄给了湖南大学、湘雅护士学校、长沙第一师范学校、雅礼中学、福湘中学、湖南总工会、湖南省妇女联合会等单位。这封信,气贯长虹,势震五岳,它是克勤对反动派的抗议书和控诉书,是她给阶级敌人下的宣战书和檄文。何健一见此信,如雷轰顶,极为震怒,暴跳狂呼: “下令通缉!”这个挥舞屠刀的刽子手,在王克勤这个 14岁的女孩子面前发抖了!

  1928年春,王克勤在地下党组织的护理下,从南京逃到了上海。不久,加入了党的外围组织“济难会”。她结识了许多好朋友,与一个叫谢冰莹的女同志,亲如姐妹,为了保护王克勤,谢冰莹把自己的名字拆开,把“莹”字送给了当时还叫旧名的王克勤,从此,她才改名叫王莹。

  到上海不久,王莹就结识了地下党负责人夏衍、阳翰笙、阿英、孟超等同志,把他们视为自己的良师益友。夏衍在《不能忘却的纪念》一文中曾这样记述对王莹的最初印象:

  “我认识王莹同志是1928年,……当时正是大革命失败,革命的低潮时期。

  留着还存有剪头痕迹的短发,大睁着稚气的眼睛,带着发自内心的炽热的革命激情、散发着随时准备为革命冲锋陷阵和牺牲生命的浪漫气质。这正是五四运动的狂飙时期培养出来的新女性的一种典型,……

  ……她的特点是人虽然显得老练,但其实年纪最轻,完全没有革命低潮时期常见的那种悲观消极情绪,而是热心积极的。另外就是对革命文艺的深切爱好。”

  阳翰笙同志《忆王莹同志》一文中,这样描述王莹:

  “这是一个很朴素、大方的女青年,不太爱讲话。开始,我问一句,她答一句,后来逐渐熟悉了,她就不断发问,好象肚子里有一大堆问题。看得出,她很喜欢文艺,也读过很多书,问的都是有关文学艺术、电影方面的问题,而且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的。她是一个朴素无华,好学深思的人,这就是王莹给我的初次印象。

  当时,有个别在文艺团体工作的女孩子,娇气、华而不实。王莹身上毫无这些习气,她不轻浮,不虚伪,不显示自己。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很诚恳地追求真理,求知欲十分炽烈,是个有独特个性的女青年。王莹和阿英很熟,我向阿英问过王莹的经历,我的意见,可以发展她成为党员。”

  这两篇关于王莹青年时代的回忆文章,是十分珍贵的资料,从中可以看出王莹在大革命前后的精神风貌。慧眼识英雄,两位前辈看出王莹是个好苗子。党组织为了培养她,相继送她入上海艺术大学、复旦大学、中国公学学习,还让她进辛酉剧社、上海艺术剧社、联合剧社、复旦剧社、40年代剧社等剧团去演戏。1930年3月 8日,在她15岁生日那天,王莹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5月1 日王莹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就在“五一”劳动节的那天晚上,同志们为王莹举行了 “三庆”聚会: 一庆 “五一”劳动节、二庆王莹入中国公学上大学; 三庆王莹光荣入党。又因王莹入党年龄小,上大学年龄小,又能写一手蝇头小字,被称为“三小”;而王莹在半年之内由济难会加入共青团,又由共青团加入共产党,连升三级,被誉为“三升”。参加聚会的孟超即兴赋诗赠王莹:

  三庆三小三升,

  祝你远大前程,

  永远追随党走,

  自强不息斗争。

  阿英也即席赋诗相赠:

  一边是严肃的工作,

  一边是荒淫与无耻,

  金玉的格言永记在心,

  喜怒哀乐总为了穷人!

  一个新女性

  1915年3月8日,王莹出生在安徽省芜湖市。她原名叫喻志华。母亲王氏,是一位中学的音乐老师。小志华从呀呀学语时,妈妈就开始教她唱歌了,她聪慧、好学,又有一副甜润悦耳的歌喉,整天曲不离口,她唱了一首又一首、小朋友们简直都听入迷了,很快,她就成了小朋友们公认的 “小歌星” 了。

  没想到“小歌星”这棵嫩绿的艺术幼芽却遭到一场大风雪、大冰雹一般地摧残,刚9岁时,母亲病故了!小志华悲哀的泪痕未干,狠心的父亲就又娶来一个刁滑的后娘,小志华孤苦伶仃,受尽凌辱,才11岁,就被卖做童养媳!可怜的小志华,从一个火坑里又被推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万丈枯井中,婆婆心黑手毒,百般折磨她。小志华过着牛马一般的生活,她感到再也不能在地狱般的婆家苦熬下去了,要过人的生活,要挣脱封建礼教的罗网!13岁时,小志华毅然逃出了“地狱”,在舅母的保护下,她进了湖南长沙湘雅医院护士学校学习,从此,志华获得了新生,她改名叫王克勤。

  克勤自幼爱好文学、戏剧。郭沫若的 《女神》、冰心的 《寄小读者》等进步文艺作品,如雨露一般滋润了她,反帝、反封建的火种早已埋入心田。

  1927年春,大革命的洪流冲入长沙城,平静的湘雅医院护士学校开始沸腾了,“打倒军阀!”、“打倒列强!”的口号声响彻全城。克勤那对封建礼教的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她全身心地投入到革命的队伍之中,在游行的行列里,高举着火把,欢唱着革命歌曲。在那火红的日子里,克勤如饥似渴地阅读了《新青年》、《向导》、《马克思小传》、《中国民族革命史略》、《阶级斗争浅说》等革命书刊,从中汲取营养,阶级觉悟天天向上,成了全校的革命先锋: 她第一批剪成短发,自动与二、三十个学生组成了文艺宣传队,演出 《豪绅家的丫头》等剧。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克勤亲眼看到了国民党反动派在长沙街头杀害革命群众的种种暴行:什么“砍头示众”、什么“开肠破肚”,什么“装麻袋丢河淹死” ……克勤对反动派恨之入骨。但她并没有被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人”的白色恐怖和血腥屠杀所吓倒,依然无所畏惧地在长沙的大街小巷中穿行,为地下党组织传送情报和文件。不想这事被反动派查知,要逮捕她。在同学们的帮助下,克勤逃离了长沙,到南京后,她满怀义愤,挥笔写了一封《给何健军阀的公开信》,痛斥反动军阀何健在湖南滥捕滥杀的法西斯暴行,痛骂何健是嗜血成性的魔鬼,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是帝国主义列强的走狗,是国民党蒋介石的奴才,是中国人民的公敌!……在信尾,她咬牙切齿地用劲签上“你的敌人王克勤”七个大字,她将这封信印了20份,除寄给何健一封外,还寄给了湖南大学、湘雅护士学校、长沙第一师范学校、雅礼中学、福湘中学、湖南总工会、湖南省妇女联合会等单位。这封信,气贯长虹,势震五岳,它是克勤对反动派的抗议书和控诉书,是她给阶级敌人下的宣战书和檄文。何健一见此信,如雷轰顶,极为震怒,暴跳狂呼: “下令通缉!”这个挥舞屠刀的刽子手,在王克勤这个 14岁的女孩子面前发抖了!

  1928年春,王克勤在地下党组织的护理下,从南京逃到了上海。不久,加入了党的外围组织“济难会”。她结识了许多好朋友,与一个叫谢冰莹的女同志,亲如姐妹,为了保护王克勤,谢冰莹把自己的名字拆开,把“莹”字送给了当时还叫旧名的王克勤,从此,她才改名叫王莹。

  到上海不久,王莹就结识了地下党负责人夏衍、阳翰笙、阿英、孟超等同志,把他们视为自己的良师益友。夏衍在《不能忘却的纪念》一文中曾这样记述对王莹的最初印象:

  “我认识王莹同志是1928年,……当时正是大革命失败,革命的低潮时期。

  留着还存有剪头痕迹的短发,大睁着稚气的眼睛,带着发自内心的炽热的革命激情、散发着随时准备为革命冲锋陷阵和牺牲生命的浪漫气质。这正是五四运动的狂飙时期培养出来的新女性的一种典型,……

  ……她的特点是人虽然显得老练,但其实年纪最轻,完全没有革命低潮时期常见的那种悲观消极情绪,而是热心积极的。另外就是对革命文艺的深切爱好。”

  阳翰笙同志《忆王莹同志》一文中,这样描述王莹:

  “这是一个很朴素、大方的女青年,不太爱讲话。开始,我问一句,她答一句,后来逐渐熟悉了,她就不断发问,好象肚子里有一大堆问题。看得出,她很喜欢文艺,也读过很多书,问的都是有关文学艺术、电影方面的问题,而且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的。她是一个朴素无华,好学深思的人,这就是王莹给我的初次印象。

  当时,有个别在文艺团体工作的女孩子,娇气、华而不实。王莹身上毫无这些习气,她不轻浮,不虚伪,不显示自己。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很诚恳地追求真理,求知欲十分炽烈,是个有独特个性的女青年。王莹和阿英很熟,我向阿英问过王莹的经历,我的意见,可以发展她成为党员。”

  这两篇关于王莹青年时代的回忆文章,是十分珍贵的资料,从中可以看出王莹在大革命前后的精神风貌。慧眼识英雄,两位前辈看出王莹是个好苗子。党组织为了培养她,相继送她入上海艺术大学、复旦大学、中国公学学习,还让她进辛酉剧社、上海艺术剧社、联合剧社、复旦剧社、40年代剧社等剧团去演戏。1930年3月 8日,在她15岁生日那天,王莹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5月1 日王莹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就在“五一”劳动节的那天晚上,同志们为王莹举行了 “三庆”聚会: 一庆 “五一”劳动节、二庆王莹入中国公学上大学; 三庆王莹光荣入党。又因王莹入党年龄小,上大学年龄小,又能写一手蝇头小字,被称为“三小”;而王莹在半年之内由济难会加入共青团,又由共青团加入共产党,连升三级,被誉为“三升”。参加聚会的孟超即兴赋诗赠王莹:

  三庆三小三升,

  祝你远大前程,

  永远追随党走,

  自强不息斗争。

  阿英也即席赋诗相赠:

  一边是严肃的工作,

  一边是荒淫与无耻,

  金玉的格言永记在心,

  喜怒哀乐总为了穷人!

  一颗洁白的女星

  在三、四十年代的电影、戏剧界,王莹曾被誉为 “一颗洁白的女星”,广大观众以这样的美称,歌颂她那出污泥而不染的高尚品格与情操。

  1929年,王莹到上海后第一次应学生邀请演出 《少奶奶的扇子》,连演了三天,深得夏衍、洪深、阿英、阳翰笙等前辈的好评。演完戏,她得了三百块大洋,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到这么多酬金,可她却分文不留,双手捧着,全部交给了济难会。

民国女星王莹与江青
民国女星王莹与江青

  此后,王莹相继在上海艺术剧社、辛酉剧社、复旦剧社、四十年代剧社等剧团当主要演员,演出 《酒后》、《约翰曼丽》、《压迫》、《塞上风云》、《放下你的鞭子》、《芦沟桥》、《炭矿夫》、《赛金花》、《台儿庄之战》等,逐渐成为进步剧坛上最耀眼的一颗明星。上海《时事新报》报道说:王莹演完丁西林的名作《压迫》后,全场观众都不愿离去,不断鼓掌,要求她再演一遍。《上海大晚报·火炬》上称赞王莹是“中国戏剧界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女星之英杰”。常州《曙光·艺风》上曾评论说: “若是看话剧而不看王莹演的戏,真是平生的一件憾事。”《青岛时报》上发表王莹的特刊,评论道: “每当她演的话剧公演之后,都获得很好的评论。因为她演的戏不但是真实的感情流露,就是姿态、动作及其技巧也是很成功的,尤其是她那天赋的珠喉,更帮助她在舞台上成名。” 这些报刊上的评论,足见王莹当时已是一位蜚声剧坛的表演艺术家。

  1936年4月,夏衍的名作《赛金花》发表了,上海业余剧人协会所属的40年代剧团决定把这出“国防戏剧之力作”搬上舞台,组成了由尤兢、史东山、石凌鹤、孙师毅、应云卫、司徒慧敏、欧阳予倩等名导演合作的“导演团”,由洪深任执行导演,在推选主演赛金花的女演员时,编剧、导演及剧务人员,大家都一致遴选王莹来主演,但是,这时混迹于左翼戏剧界的蓝苹 (江青) 却发疯般来争演赛金花。她上窜下跳,四处游说,往自己脸上贴金,往王莹脸上抹黑,甚至拉拉扯扯,乞哀告怜,耍泼放赖、哭闹不止。蓝苹的丑恶言行,激起了众愤,而王莹却很豁达,一再退让,多次诚恳地向导演和蓝苹表示: 自己甘愿去演配角,让蓝苹来主演赛金花。但是,大家都坚决不同意让蓝苹当主演,坚持一定要王莹来当主演。不少同行苦口良言劝解蓝苹,摆了许多理由,说明她不如王莹主演更合适,可是蓝苹仍死皮赖脸,争闹不休。围绕由谁主演赛金花的这桩剧史轶事,一个让,一个争,可以说一幅美与丑的对比图。王莹的戏德和人品是那样纯洁、美丽,而蓝苹却是那样卑劣、丑恶。就是这个蓝苹,这个臭名昭著的“争戏癖”,从此对王莹嫉恨在心,伺机报复,一直到“文革”,竟对王莹下了毒手!

  在戏剧界已负盛名的王莹,服从党的工作需要,又迎着重重难关,走向电影界。30年代初,电影界乌七八糟,封建的、黄色的反动影片充斥影坛。一些反动报刊专门登诋毁名演员的流言蜚语,什么“某某名星大秘密”、什么“某某演员私生活”等,这种大肆渲染的谣言,低级趣味,耸人听闻。在电影厂里,演员间又盛行一种 “吃豆腐”的歪风,一些人见面尽谈些轻薄无聊的俏皮话,这种俏皮话上海话叫“吃豆腐”,这种话,越会说,说得越尖刻,越显得精明。演员化装室,盛行抽大烟的吸毒恶风,一些演员,躺在鸦片铺上,对着烟灯,吞云吐雾,贪吸上瘾。就在这种藏污纳垢的环境里,王莹却如出水芙蓉,洁身自好,她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跳交际舞,每日排演之余,她不是伏案攻读,就是抚琴吟唱,有时,电影厂的老板请客,要明星作陪,王莹总是想办法躲开。有一次,明星电影公司老板宴请一个国民党的显要。王莹躲避到10点多钟,不想回到住处时,公司的小车还等在她门前。实在躲不开了,在万般无奈之中,王莹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抗议的办法。她回屋,换上一件粗布蓝旗袍,悻悻赴会。走进那举行宴席和舞会的大夜总会,王莹看见一个长桌旁,所有的公司明星都围坐在那里,个个穿戴华丽妖艳,浓胭重彩,珠光宝气,媚态百出。王莹从众明星身旁走过,她微扬着头,眉宇间透出一种英气,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静静地在长桌一角坐下来。她那蓝粗布旗袍,在眩目的灯光下,闪着醒目的蓝光,和众明星那奢华的服饰相比,是那样的朴素、洁净、大方,是那样的不相称,不敬畏,不调和。王莹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不亢不卑,与众明星那献媚的神态相比,是那样的端庄、清秀、贞洁,是那样的不随俗,不服帖,不相容。众明星都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而老板惶惶然如坐针毡,坐立不安;那些显要们愤愤然如骨卡喉,愠而难发。王莹威坐那里,一言不发,以沉默表示抗议。从此以后,老板再不敢要王莹陪客了。这出“王莹蓝服赴宴”的哑剧不胫而走,表现了王莹的革命骨气,人们都不禁赞美王莹: “不愧是一颗洁白的影星。”

  王莹先后在明星影片公司、电通影片公司主演了4部进步影片,即《女性的呐喊》、《铁板红泪录》、《同仇》、《自由神》。每部影片上演后都获得广泛的好评。《上海时报》曾称赞王莹是“南国剧社学生投身影界成绩最杰出者”。上海《文化情报·杂谈舞台二杰》一文中,将王莹与电影明星艾霞并称为“舞台二杰”。山东济南《大公晚报》谢钊的《论王莹型》一文中称王莹是中国电影明星的 “将来型”的佼佼者。

  1935年春节王莹好友艾霞的自杀,给上海乃至全国戏剧电影艺术界很大震动,给她以极大的刺激。王莹与艾霞亲如姐妹,两个人一起从舞台走向银幕,又一起同电影界反动腐朽势力斗争。就在艾霞自杀的那天晚上,曾找过王莹,约她一起谈一次话。无奈王莹另有约会在先,没谈成。当大年初一王莹得知艾霞自杀的噩耗时,她感到撕心裂肺般地哀痛,流着眼泪,写了悼文《没有和艾霞说最后一句话》,她愤愤地痛斥,是“黑暗的电影圈”吞噬了艾霞的生命,是万恶的旧社会扼杀了艾霞的艺术青春!这一年3月8日,就在王莹20岁生日那天,她毅然“冲破了黑暗的电影圈”,东渡日本留学。

  丹心报国

  1937年7月7日,芦沟桥的炮声震撼着4万万同胞的心。抗战的烽火燃遍中华。

  从“九·一八”事变后,王莹那满腔的爱国激情就从未平静过,她曾向祖国、向党宣誓: “决心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滴血!”她和金山、洪深等人组成了上海文化界救亡协会战时移动演剧第二队 (后改名上海救亡演剧第二队,简称二队)。二队召开成立大会时,刚从日本回国的郭沫若同志亲笔为他们写了队旗。大家推举洪深任队长、金山任副队长,王莹任队委。队员有冼星海、田方、田烈、张季纯、白露、欧阳红樱、颜一烟等。王莹是全队的主要女演员。出发前,王莹为了帮助队里解决路费和活动经费的困难,她把自己多年积攒起来的全部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把钱交给了洪深,洪深很激动地向别人称赞王莹说:“她交上的不仅是一笔钱,而是对祖国的一片丹心哪!”

王莹
王莹

  8月20日清晨,二队高举着队旗,迎着秋风,披着晨光,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奔赴抗战前线。在近半年的时间里,他们步行了 15个省区,跋涉了22500多里,为广大的抗战士兵和工人、市民和农民演出抗战救亡戏剧,教唱爱国歌曲,鼓舞全民抗敌的斗志。

  每到一地,王莹和全体队员不顾旅途劳累,立刻就地露天演出,每场大都演出五个独幕剧:《九一八以来》、《芦沟桥》、《日军暴行》、《在东北》、《放下你的鞭子》。王莹在五出戏中都扮演主角,刚演完一场,就立刻卸装、换装、化装,简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每次演出结束,洪深要王莹休息,她却未及下装,就跟大家一起到台上收抬道具,打扫舞台。在转移路上,她总是抢着背道具,抢着挑重担。有时住在农村老乡家,她总是先把每个队员的居住、饮食和其他生活有关的事情安排妥善后,然后才铺自己的床。天热时,她总是把凉快的床位让给别人; 天冷时,她总是把热炕头留给他人。她身为影剧名演员,又是全队的台柱子,却从不搞半点特殊,不谋半分私利。队长和队员们关心她,有时偷偷地把她的床铺搬到比较舒适的地方,她非得还搬回原先那个较差的床位上去,甚至有的队员流着泪,苦苦求她让一次步,她也不依。在生活待遇上,大家要照顾她,她却始终坚持与大家“一律平等”。她比一般队员,更劳累更操心,有几次日夜连轴转,连吃饭、换场都要带着妆,她嗓子累哑了,却仍坚持演出。农民看了,十分感动,送来热气腾腾的姜汤给她喝; 有的战地军官,见王莹他们那样艰苦、劳碌,赠送巨款给他们,王莹都婉言谢绝了。

  10月,二队来到武汉,王莹他们除在剧场演出外,还深入街头演出。王莹主演《日军出征恨》等剧,冼星海教唱抗战歌曲。千百个观众跟着演员流泪,跟着他们怒吼,跟着他们高唱救亡歌曲。有一次,王莹他们演完《飞将军》后,不少空军将士向他们致敬,一个空军中尉激动地表示:“你们注意看报吧,要是有这么一条消息: ‘空军中尉×××击落日寇飞机一架’,那就是你们这出戏给我的力量!”

  在抗战戏剧战线上,王莹以自己的青春和热血,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英勇斗争,受到了广泛的好评。苏联《消息报》特派记者卡尔敏在1939年3月7日在重庆《中国的妇女》(三八节专号)上曾写了一篇关于王莹的报导,文中说:

  “电影女明星、女作家和戏剧家王莹小姐,她是中国救亡演剧队的组织者和积极活动者之一。这个演剧队在国内已经走过了好几千里的路程。这位伟大的著名女戏剧家放弃了中国电影女明星的地位和最高的报酬,到各城市、乡村及军队里去做艰苦的宣传工作。……我和这位谦逊而漂亮的小姐认识是在桂林,她的救亡演剧队此刻正在广西工作着。”

  “呵,假使你可能?”她要求道,“请对我们的姊妹们,贵国伟大的妇女们,代致热烈的敬意。我们中国妇女们,为了战胜敌人,准备着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1939年春,二队改名新中国剧团,金山任队长,王莹任副队长,又先后到香港和南洋各地演出,为抗战募捐资金,受到广大爱国侨胞和各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和资助。也引起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恐惧。为了对付演剧队,他们竟派了一批特务,跟踪演剧队,进行恐怖活动。王莹他们在爱国侨胞和当地各国人民的声援和保护下,与日本特务进行了英勇无畏的斗争,粉碎了敌人的种种破坏阴谋。

  新中国演剧队在南洋开辟了抗战戏剧的新天地,演剧队所到之处,煽抗战之风,点救亡之火,爱国侨胞掀起了募捐的热潮,捐款数目多达3千万美元,有力地支援了祖国人民的抗战运动。同时,演剧队也撒播了中国戏剧的艺术种子。王莹成了各地爱国侨胞最喜爱的戏剧明星,马来亚报刊称王莹是“马来亚的情人。”爱国侨胞听说王莹演出累哑了嗓子,纷纷发来慰问电,有不少爱国侨胞还给王莹寄来治嗓子的特效药和补养品。华侨领袖陈嘉庚、黄孟圭、黄曼士等人对王莹十分敬佩,都称她为祖国的 “一枝梅花”,他们爱称王莹为 “冬梅”。陈嘉庚先生几次要给王莹高薪,王莹都婉言谢绝了。陈先生对王莹丹心报国的高尚品德赞叹不已,称她是: 中华民族的 “优秀之花。”

  在新加坡,王莹不光与自己的挚友徐悲鸿相逢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还多次会见自己的好友郁达夫。王莹给郁达夫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在他的 《南洋随笔》一书中,郁达夫就写了三篇记述王莹的文章,盛赞王莹在“政治见解”、“文艺修养”、“阅世经验”各方面都有“惊人的进步”,盛赞王莹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精进不已的” 民族精神,盛赞王莹的戏剧表演 “神技” 已达到了 “话剧所能达到的最高度”。

  在抗战戏剧战线上,王莹确如一面红艳艳的旗帜。光以《放下你的鞭子》这出戏来说,王莹在二队演出了多达850余场,加上在南洋演出的7百余场,这1550多场戏,曾感奋、教育过多少人?有多少中华儿女奋然奔赴抗战前线与敌人血战到底?有多少爱国志士和侨胞为了支援祖国的抗战事业而倾囊捐献?王莹为抗战戏剧所做的贡献是不朽的。

  1942年夏,王莹又肩负祖国的委托,肩负党的嘱托,和她的丈夫谢和赓同志一起赴美国留学并从事抗战戏剧活动。行前,周恩来同志曾在郭沫若家接见过王莹,亲切指示她努力做促进中美两国人民友谊的工作,争取美国人民和政府支持中国抗战。周恩来临别时又对王莹说: “党对你有信心,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会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的。”

  在美国的日子里,为了开展统战工作,王莹曾先后拜访过胡适先生和林语堂先生,并通过他们结识了美国著名女作家赛珍珠,同赛珍珠结为亲密的朋友。赛珍珠对王莹十分敬慕,曾多次邀请王莹到她的乡间别墅欢聚,还曾亲自在林语堂家举行一次介绍王莹的记者招待会,她向记者们宣讲了王莹的经历和抗战事迹。记者对王莹那富有传奇、英杰色彩的身世都很感兴趣,“中国爱国女电影明星王莹来美国留学”的消息很快在美国传播开来。

  1942年,苏、英、美等反法西斯阵线的国家在纽约召开世界青年学生代表大会。当时,不少中国留学生都想竞争当中国代表,想借机出个人风头,捞政治资本。王莹想这次会是宣传我党抗战方针的大好时机,也想争取参加这次会议。中国协进社的理事们一致认为:只有王莹最合适,只有她最能代表中国爱国学生和青年。于是,王莹作为中国抗战的英雄儿女,代表中国青年学生,出席了世界青年学生代表大会。在会上发表了充满爱国激情的演说,受到了各国代表的欢迎。

  1943年春,王莹在东西方文化的安排下,应美国政府的邀请,到美国最高级的白宫剧场演出 《放下你的鞭子》及中国抗战歌曲《游击队之歌》、《到敌人后方去》、《义勇军进行曲》等。演出前,国民党政府驻美大使魏道明派夫人郑毓秀找到王莹,“建议”她在表演节目中加唱国民党国歌。王莹来白宫演出,完全是为了宣传抗战。她一眼看穿了郑毓秀要她唱国民党国歌那不可告人的用心,就有理有节地说:“这次我是以一个中国青年演员的身份,通过美国民间团体邀情来白宫演出的,既不代表官方也不代表政府,加唱国民党国歌,不是太没有必要了吗?如果我唱《三民主义国歌》,势必非唱美国国歌不可,而我到美国不久,还没有唱过美国国歌,这样,怎能光唱国民党国歌呢?”负责报幕并主持这次演出的赛珍珠,听了王莹的话,也连声说:“是,是,光唱中国国歌不唱美国国歌,这是不礼貌的……”在大使夫人郑毓秀看来,王莹对大使的 “建议”肯定会照办的,没想到却碰了个一鼻子灰。王莹的回答,多么睿智而机敏,反问得多么理直气壮!一向以能言善辩闻名的女交际家郑毓秀,此时也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了。

  王莹在白宫的演出,是一次极为精彩而动人的演出,受到了上至美国总统罗斯福及其夫人、华赖斯副总统及其夫人,下至内阁高级文武官员、驻华盛顿各国使节及罗斯福总统子女等人的极为热烈地欢迎。王莹那精湛纯熟的表演、圆润甜美的嗓音、朴素真挚的感情、优美清新的旋律、东方女性所特有的端庄文雅的台风,都使观众耳目为之一新,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演完后,观众不想离去。罗斯福总统夫人特走上舞台,向王莹祝贺,她亲切地说: “总统因下肢瘫痪,不能上台与你合影留念,由我做代表了。”王莹向她表示谢意,然后与罗斯福总统夫人合影留念。罗斯福总统夫人又率美国政府的礼宾官员及其三子一女,欢送王莹到白宫大门口。这是只有美国政府的重要贵宾才能享有的礼遇。白宫的演出,轰动了美国,许多报刊都以显著版面刊登了王莹演唱的长篇报导和大幅王莹与罗斯福总统夫人的合影,帕特公司还为王莹演唱的抗战歌曲录了音。这次演出,对王莹来说,是她永远值得纪念的一次演出,是她艺术生涯中的一座里程碑。

  王莹在美国的日子里,除了学习、写作、演戏外,还作了大量传播祖国文化、传播友谊的工作,还曾与麦卡锡主义统治下的移民局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可以说,她侨居美国的13年,是她为了祖国的解放,为了捍卫祖国尊严而英勇斗争的13年。1955年回国后,周恩来同志、董必武同志对王莹在美国的工作予以高度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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