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闹铃声，迷迷糊糊地摸到床头柜上的定时闹钟，按下底座上隐形的按钮，侧了个身继续睡去。铃声竟然没完没了地响着，等我从不耐烦的坏情绪里清醒过来，才明白叫唤我的是手机。是榛打来的电话，我猜到是她，没人能躲过她的呼叫，有时我怀疑那不是强迫症，她只是喜欢完成一套连贯的动作，起始点都由她来决定，她需要心情舒畅，至于其他的人，她大概只想到一点，他们必须配合她完成，是必须。
“嗯。。。”。我在用鼻子说话，心情不好的人都可以这么讲话，我想让榛知道，我不喜欢应付她突然的连贯性动作。
“你活着呢?快起来，给我开门。我已经拨110了，还以为你丫睡死过去了。”
电话还没关掉，我就听见她的小拳头在我的不锈钢防盗门上猛锤。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今天就再忍忍吧。我裸着上身，穿着闷骚内涵军绿色CK四角短裤，从夏被里钻了出来。嚯，这人间四月天，风还是凉的。光滑的肌肤受到冷热气流对冲的影响，鸡皮疙瘩一小片一小片地冒出来，腿毛也跟着清醒并立了起来。
我情绪不佳，脸上挂着霜，这我知道。极不情愿地走出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顺手拿了一件准备要扔到洗衣机里的脏衬衫，套在身上，只系上最下边的扣子，当成遮羞布。我还记得上次只穿内裤出现在榛的面前时，她的斗鸡眼瞪得溜圆，盯着我那儿看了好半天，然后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的话差点没损死我，“挤地铁别随便掏，忒小!”她口无遮拦想说啥就说啥，人家没事，脸不红心不跳。当时，我内心受到的冲击特大，好像被她欺负了似的。
我开门，她看我的第一眼，还是投给了我小腹下面的敏感地带，我就猜到了。我只要留心自己别再脸红就成了，否则她还得嘲笑我。我不管她，我指着门框旁边的门铃提醒她，“拜托，出门带着眼睛，门铃在这儿呢。”
她像回了自己家似的，大摇大摆地从我身边蹭过去，边走边扔鞋子，过道有点窄，还有意撞了我一下。她的后背也能说话，来不来就数落我。“把姑娘藏哪儿啦，出来见见婆家人呗。”
“哪有姑娘啊?我又不是你老公，大早晨的你来我这儿捉奸，这叫什么事啊?”大小姐只管进门，我还得帮她把门带上，这还不够，她的阴阳怪气，我这个朋友必须照单全收。
“你衬衫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昨晚去哪儿鬼混了?”榛一边审讯我，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一瓶blk黑水，准备占为己有。我倒不在乎她把它喝掉然后排出去献给大地母亲，谁排不是排，我在意的是她在我这儿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仔细看了一下衬衫的领口，还别说，真有两处抹上了淡淡的绯红。我寻思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大概是昨晚公司聚餐，散席后，我扶一位喝醉的女同事上出租车时，不小心蹭到了。
榛其实并不在乎那些口红印，她就是眼尖手快，还有一癖好，得到机会就拿别人开涮。她问过我之后，早忘了这一茬了，自顾自地找新乐子。
我也选择无视。“说吧，这么早，什么事?”我憋着一泡尿，想把不爱听的都听完了再去卫生间好好释放一下压力。
榛握着黑水瓶子，她以为那是金箍棒吗?一跃一跳，就像个母猴子一样把腿脚挂到了沙发上。“给你30分钟的时间，麻溜收拾一下，赶紧去上班。我需要借用一下你这块宝地。”
听她这番话，那泡尿彻底憋没了。我像个笨嘴拙舌的新媳妇，只能站在原地玩弄自己的表情。我有点懵了，不知道她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放松，放松。先别说话，我知道你一紧张就结巴。听我慢慢道来。”榛一脸欠扁的得意神情。继续说，“不是前两天跟几个姐妹去泡吧了嘛，这你知道啊。然后偶遇一情郎，当时我喝的有点多，傻了吧唧给人留了我电话。我没当真，没想到昨晚他打电话给我，说要来找我。我就想，想借你家用一用。问题是，这次我好像有预感，觉得这是天赐的良缘。”
“赐个头，回你家约炮去。我，我，我有洁癖，这你也知道啊。”榛的无理要求彻底惹恼了我，我不知道她能荒唐到这个份上，即便半个小时后我要去上班，房子白白空下来，就算空我也不想给她当野合用的快捷酒店。
“咬死了?这么绝情，你真不后悔?”榛开始“恐吓”我，她总是拿我们的友情做筹码，我为了不让她输成熊样，总会让她赢，结果惯出毛病后，我还真就没有赢的立场了，我要是赢了，就变成我欠她了。我这人也有臭毛病，只许别人欠我，我是绝对不会欠别人的。
我以为是闹铃声，迷迷糊糊地摸到床头柜上的定时闹钟，按下底座上隐形的按钮，侧了个身继续睡去。铃声竟然没完没了地响着，等我从不耐烦的坏情绪里清醒过来，才明白叫唤我的是手机。是榛打来的电话，我猜到是她，没人能躲过她的呼叫，有时我怀疑那不是强迫症，她只是喜欢完成一套连贯的动作，起始点都由她来决定，她需要心情舒畅，至于其他的人，她大概只想到一点，他们必须配合她完成，是必须。
“嗯。。。”。我在用鼻子说话，心情不好的人都可以这么讲话，我想让榛知道，我不喜欢应付她突然的连贯性动作。
“你活着呢?快起来，给我开门。我已经拨110了，还以为你丫睡死过去了。”
电话还没关掉，我就听见她的小拳头在我的不锈钢防盗门上猛锤。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今天就再忍忍吧。我裸着上身，穿着闷骚内涵军绿色CK四角短裤，从夏被里钻了出来。嚯，这人间四月天，风还是凉的。光滑的肌肤受到冷热气流对冲的影响，鸡皮疙瘩一小片一小片地冒出来，腿毛也跟着清醒并立了起来。
我情绪不佳，脸上挂着霜，这我知道。极不情愿地走出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顺手拿了一件准备要扔到洗衣机里的脏衬衫，套在身上，只系上最下边的扣子，当成遮羞布。我还记得上次只穿内裤出现在榛的面前时，她的斗鸡眼瞪得溜圆，盯着我那儿看了好半天，然后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的话差点没损死我，“挤地铁别随便掏，忒小!”她口无遮拦想说啥就说啥，人家没事，脸不红心不跳。当时，我内心受到的冲击特大，好像被她欺负了似的。
我开门，她看我的第一眼，还是投给了我小腹下面的敏感地带，我就猜到了。我只要留心自己别再脸红就成了，否则她还得嘲笑我。我不管她，我指着门框旁边的门铃提醒她，“拜托，出门带着眼睛，门铃在这儿呢。”
她像回了自己家似的，大摇大摆地从我身边蹭过去，边走边扔鞋子，过道有点窄，还有意撞了我一下。她的后背也能说话，来不来就数落我。“把姑娘藏哪儿啦，出来见见婆家人呗。”
“哪有姑娘啊?我又不是你老公，大早晨的你来我这儿捉奸，这叫什么事啊?”大小姐只管进门，我还得帮她把门带上，这还不够，她的阴阳怪气，我这个朋友必须照单全收。
“你衬衫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昨晚去哪儿鬼混了?”榛一边审讯我，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一瓶blk黑水，准备占为己有。我倒不在乎她把它喝掉然后排出去献给大地母亲，谁排不是排，我在意的是她在我这儿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仔细看了一下衬衫的领口，还别说，真有两处抹上了淡淡的绯红。我寻思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大概是昨晚公司聚餐，散席后，我扶一位喝醉的女同事上出租车时，不小心蹭到了。
榛其实并不在乎那些口红印，她就是眼尖手快，还有一癖好，得到机会就拿别人开涮。她问过我之后，早忘了这一茬了，自顾自地找新乐子。
我也选择无视。“说吧，这么早，什么事?”我憋着一泡尿，想把不爱听的都听完了再去卫生间好好释放一下压力。
榛握着黑水瓶子，她以为那是金箍棒吗?一跃一跳，就像个母猴子一样把腿脚挂到了沙发上。“给你30分钟的时间，麻溜收拾一下，赶紧去上班。我需要借用一下你这块宝地。”
听她这番话，那泡尿彻底憋没了。我像个笨嘴拙舌的新媳妇，只能站在原地玩弄自己的表情。我有点懵了，不知道她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放松，放松。先别说话，我知道你一紧张就结巴。听我慢慢道来。”榛一脸欠扁的得意神情。继续说，“不是前两天跟几个姐妹去泡吧了嘛，这你知道啊。然后偶遇一情郎，当时我喝的有点多，傻了吧唧给人留了我电话。我没当真，没想到昨晚他打电话给我，说要来找我。我就想，想借你家用一用。问题是，这次我好像有预感，觉得这是天赐的良缘。”
“赐个头，回你家约炮去。我，我，我有洁癖，这你也知道啊。”榛的无理要求彻底惹恼了我，我不知道她能荒唐到这个份上，即便半个小时后我要去上班，房子白白空下来，就算空我也不想给她当野合用的快捷酒店。
“咬死了?这么绝情，你真不后悔?”榛开始“恐吓”我，她总是拿我们的友情做筹码，我为了不让她输成熊样，总会让她赢，结果惯出毛病后，我还真就没有赢的立场了，我要是赢了，就变成我欠她了。我这人也有臭毛病，只许别人欠我，我是绝对不会欠别人的。
想通了，尿又来了。“下不为例。”我的声音小得像蚊虫的叮咬声，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总之极不情愿地扔下这四个字，径直往卫生间逃去。
“你说什么?大点声。”榛整张脸就像一朵灿烂的菊花，绽放得美丽又放肆，反正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都这德行。
我也学她不要脸地又补了一句，“在地上滚，别上我的床啊。”说完，我便把卫生间的门重重地关上了，顺便把她的一大堆屁话拦截在外面。
她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特意跑过来敲着卫生间的门冲我喊，“你思想不干净，洗干净了再出来。”她说话的时候，我尿到一半竟然停了一秒。我给自己找借口，榛大小姐的话我不想听漏了，这样才能适时回击。
我的早餐奶还没喝完，榛就催我出门。她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好像那里能蹦出一个大活人来，嘴巴却在无休止地唠叨我，“哎呦喂，你大爷的，能不能快点喝啊。他快到了。”
“等着瞧吧，你说惯了脏话，我看你怎么在人家面前憋，憋死你。”我心中始终有股气，有些失落感，觉得榛对感情认真了，绝对是那种重色轻友的没良心。
“不好意思，本小姐就能跟你飙脏话，目前没有你说的困扰。”榛开始整理我的沙发，摸摸这头，拽拽那头。我本来不想扫她的兴，可是觉得责任重大，再说良药苦口，但它是治病用的。临出门还是泼了她一盆凉水。
“榛，一会儿那傻帽来了，你就说实话吧。瞎子都能猜到这屋主是个男人。还有，我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里有套，你随便用。别客气。”也许，榛没听出来，最后我说出那么慷慨大方的话，语气是急速无奈的。
榛又乐了，是大乐，跑过来还亲了我一口，当然是贴面吻，我能毫不吝啬地给她一个吻，她这个小气鬼是不会的。
我如释重负，拿着车钥匙出门了。出门早也有福利，电梯里竟然空无一人，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怪事。在空荡的电梯里脑子有些清醒了，我一直琢磨，想东想西，想的都是有关榛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从哪根线开始，我思考的路线变了方向了。我决定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半天假，对，上午我临时有事要处理。电梯从23层下到6层时，我已经做好了初步的计划。于是，在地下一层之上，我又按了1。
出来后，我便在公寓大厅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我需要好好想想，我为什么坐在这里，我到底要干什么?不上班，我想要干嘛。我在努力地想，大厅的女保安站在大长桌的后面摆弄她的登记簿。我不认识这小姑娘，她貌似认识我，竟然冲我笑。当然，不认识也要笑脸迎人的，我又想多了。
突然，这时从自动门处走进来一个海拔不低的男人，一张标志的脸，在我一个大男人看来那也是俊美的，胡子刮得很干净，穿着藏蓝色螺纹休闲衫，皮鞋很讲究，擦得锃亮，都能当镜子照。他向女保安走去，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榛要捕食的猎物。我条件反射似地抖了个激灵，心里还是比较认可榛的审美的，可是，认可不代表“好感”。
在那男人从女保安处打听明白，向我走出来的通道走去时，他被我叫住了。我的动作虽然粗鲁了一些，但还是守住了基本的礼节。我喊他“先生”，然后很秀逗地伸出右手，他完全是被动地伸出手来与我交握。
“对不起，虽然有点冒昧。不过我也没办法，我想问一下，您是不是要找一位榛小姐。”
男人的眼睛亮了，说明我捉对了人，男人的直觉也不能小瞧。
我接着说，“是这样，我也是来找她的。她不开门，所以我只能在这儿堵她。上个月我在酒吧认识她，她把我骗到她家，然后半路有个男的冒出来，俩人合伙要抢我钱。说来惭愧，我没钱呢，结果他们不高兴了，就报警，告我企图强奸她，把我拘了一个星期。你知道这口恶气我是必须要出的，所以天天在这儿等她。我就不能让她再作恶。巧得很，你之前，我已经成功解救了三个同道中人，有一个傻逼不听劝，去找到，也被抢了，出来还跟我诉苦呢。您是明白人，我就把话说到这儿，她这陷阱您是跳还是不跳，自己拿主意。”
我像是在说单口相声，一口气把话说完。人就慢慢闪到原来的座位处，把一头雾水的“人家”晾在那儿，没想到不打草稿的段子能编得这么顺，我在心里直感谢上帝耶稣观音菩萨土地爷爷各路大神的保佑。我在自己的地盘安静地坐着，脸一直迎向那男人，我亦觉出自己也有一张欠扁的菊花脸。那男人犹豫了片刻，把握着的手机摊到眼前，在手机上划了好一会儿，之后又把手机回握住。接着，随了我的心意，他给了我一个大拇指，那意思就是“谢谢我的内部消息”，他转身向自动门走去。
我乐得屁颠屁颠的，榛倒手的鸭子飞啦，飞啦，我太高兴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决定高高兴兴去上班，把半天假消掉，回来再对付歇斯底里的姑奶奶，我一点都不怕她，我只有哄她的法宝，就算她跟我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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