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烈士江姐江竹筠的故事,江竹筠简介生平经历 梵高生平经历故事

发布时间:2018-06-04 来源:情感故事 点击: 当前位置:71668明星网 > 情感 > 情感故事 > 女烈士江姐江竹筠的故事,江竹筠简介生平经历 手机阅读

  (一)

  江竹筠,原名竹君,人们常称她江姐,以表敬爱。一九二 ○年八月二十日,她生于四川自贡市大安区爱和乡的一个农民家庭。父亲江上林读过小学,婚后到重庆谋生。母亲李舜华独自耕种着几亩田土,勉强维持生活。江竹筠八岁那年,家乡大旱,饿死不少人。母亲带着她和弟弟江正榜逃荒到重庆,寄住在三舅家里。母亲帮三舅带孩子,江竹筠也帮他家做些轻微的家务劳动。两年后,母亲在东水门租了一间小屋,找点针线活做,父亲在轮船上办伙食,多少给家里一点帮助,才勉力让十岁的竹筠和八岁的正榜上了半年小学。以后轮船公司破产,父亲失业,独自回家乡做小生意,几年后病死在家乡。

  父亲失业、病故仅靠母亲做针线活无法养活三口人,母亲就在重庆南岸大同袜厂做工,江竹筠也去当了童工。在大同袜厂干了两年,她们母女被袜厂斥退。妈妈又去帮三舅带小孩和干家务劳动,江竹筠姐弟由三舅设法免费送到教会办的孤儿院小学就读。江竹筠重新获得读书机会,学习异常刻苦,各科成绩优异,常得班上第一名,其成绩总分居全校第一,曾荣获学校银质奖牌。

  在孤儿院小学,江竹筠的级任老师丁尧夫对她的影响很大。丁老师循循善诱,在讲历史故事、近代国耻和鲁迅等人的进步作品时,充满着悲愤和激动之情,常使学生感动得流泪。他还辅导江竹筠、何理立等几个跳级的优等生阅读课外书籍,启发她们去认识社会,识破反共谣言。在江竹筠朦胧的思想上,闪现了点点星光。

  (二)

  在孤儿院小学的后期,江竹筠的妈妈与嫌贫爱富、心胸狭窄的舅母实在处不下去了,就搬到临华街一间破房住下,白天在观音岩摆了个售香烟和兑换铜币的小摊; 晚上江竹筠和母亲一起帮别人洗衣服,艰难度日。

  江竹筠小学毕业后,以优良成绩考入南岸中学。在南岸中学,江竹筠不但被免缴学费,而且每学期都因学业成绩名列前茅而获得奖学金。

  一九三九年春,南岸中学迁往江津。江竹筠在南岸中学毕业,考入中国公学附中读高中,校址在重庆郊区兴隆场。这时她已经十八、九岁。与她同班的女同学戴克宇是地下党员,她们朝夕相处,一起学习,议论时局,办壁报,到场镇作抗日宣传。戴克宇见江竹筠爱看《新华日报》等进步书刊,求知欲很强,就借些革命书籍给她看,坦率地与她交谈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的有关问题,江竹筠也主动向她谈思想。一九三九年夏,经戴克宇介绍,江竹筠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一九四○年秋,中国公学停办,江竹筠考入中华职业学校会计训练班学习,同时担任该校和附近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

  同年秋,江竹筠从会计训练班毕业,到曾家岩重庆妇女慰劳总会工作,党组织指定她担任新市区区委委员,单线联系沙坪坝一些高等学校的党员和区内的女党员,向他们传达党的地下工作方法,具体贯彻“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以对付国民党特务的破坏。

  一年后,她和区委书记魏兴学有两次在求精中学和南区公园碰头时,发现有人监视。上级要她撤退。她先后转移到綦江铁矿和重庆郊区国民党机关的合作社任会计,都只干了几个月,组织又通知她离开。

  一九四三年五月,党组织安排她给地下党重庆市委第一委员彭咏梧当助手,并和他扮假夫妻,以掩护彭咏梧工作。彭咏梧的社会职业是中央信托局职员,他俩建立“小家庭”后,住在机房街 (后来搬到中信大厦) 。这个“家庭”即是重庆市委的秘密机关、地下党组织整风学习的指导中心。江竹筠在这里加强了理论学习与党性锻炼; 而彭咏梧在她的全力帮助和掩护下,工作也顺利多了。

  有一天,江竹筠从新华日报营业部出来,发现被特务跟踪,用了很多办法才甩掉尾巴。党组织为了保障市委机关的安全,决定让她转移到成都。

  (三)

  一九四四年五月,江竹筠来到成都。因没有就业机会,组织上同意她投考大学。她考上了四川大学农学院植物病虫害系,改名江志炜,入川大学习。

  江竹筠在川大的两年,正是抗战胜利前后的民主高潮时期。她投身到波澜壮阔的学生运动中,精神特别振奋。根据川东地下党组织决定,在川大她不转组织关系,不发展党员,以普通学生身分,做好群众工作,主动配合当地党组织壮大革命力量。按这个要求,她置身于进步同学和中间同学之间,仅作为一般成员参加女声社、文学笔会、中国青年民主救亡协会。她避免在学生运动中居显眼地位,却密切注视着运动的整个进程,发现问题及时与进步同学互相商量,提出自己的见解。例如她发现有些进步同学的政治活动过多,经常缺课,因而脱离了班上的群众,就向“民协”的一位骨干反映:化学系一位同学因为功课很好,在中间同学中威信高,中间同学很听他的话,参加民盟后,能带动很多中间同学共同进步。她的意见引起民协组织的重视,在工作中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

  “民协”发现女同学陈光明思想进步,在政治上又不太红,办事能干,在中间同学中很有吸引力。江竹筠主动协助 “民协”加强对陈的培养。一九四五年同学们准备选陈当女生院伙食团的年度经理,主持全年的伙食管理工作。陈怕耽误时间太多,不愿意干。江竹筠给她做工作,她终于乐意接受这个任务,在江竹筠等人的帮助下,陈光明把伙食工作管理得很好。因此,陈光明在同学中声望更高。一九四六年春,学生自治会竞选,陈光明当选为理事长。进步学生第一次争得了合法的领导权,从而促进了学运的开展。

  一九四五年上半年,组织上批准江竹筠与彭咏梧结婚。翌年四月,江竹筠在成都生了儿子彭云。产假满后,又完成第二年的学业。党组织有新的斗争任务等着她,她在遂暑假期间毅然回到重庆。

  (四)

  蒋介石政府强加于人民的内战烽火,已经在全国很多地区燃烧起来。国统区人民反独裁、反内战的怒潮,汹涌澎湃。在四川省委领导下,重庆市委正在清理和恢复重庆及川东各地党的地下组织。彭咏梧是市委委员,分管学运及川东部分地方的党组织,工作十分繁忙。党组织决定江竹筠留重庆作彭的助手。一方面协助彭咏梧处理党内事务,另方面负责和内外联系。

  随着时局的变化,江竹筠的三舅李义铭在政治上向左转,并让江竹筠在他办的敬善中学任兼职会计。这个职业,既有一定收入,又有行动自由。江竹筠在这个职业的掩护下,积极主动地开展工作,她不仅和重庆市外的各个秘密通讯站保持联系,有时还要接待农村来的同志。她到成都时,母亲患高血压病去世。她家在观音岩的吊脚楼房子,成为过往同志的临时 “招待所”。

  一九四六年底,因美军强奸北平女大学生事件,爆发了全国规模的抗议美军暴行运动。重庆这次学生运动是在四川省委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彭咏梧、江竹筠等按照省委“大胆、放手”的方针,组织全市学生成立了抗暴联合会,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并组织小分队在街头、郊区开展反对美军暴行、反对内战的宣传活动。

  一九四七年三月初,中共四川省委被迫撤往延安。江竹筠受市委指派,负责联系重庆育才学校、国立女子师范学院、西南学院党的工作和开展学生运动。她紧密依靠这些学校党的组织和进步师生,积极贯彻党的指示,学生运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在学生运动中,江竹筠经手发展了十多个党员,四五十个 “六一”社员。这些同志后来都为党的事业作出了贡献。

  为了打破国民党的新闻封锁,刘鎔铸、陈然、蒋一苇等人创办了油印的地下刊物《挺进报》。《挺进报》从第三期起转为中共重庆市委机关报,市委通过彭咏梧直接领导该报。作为老彭的助手,江竹筠负责传递稿件和组织发行,为该报做了很多工作。

  一九四七年春夏,川东党组织把工作重点转向农村武装斗争。十月,市委改组,成立川东临时工作委员会。彭咏梧任临委委员兼下川东地工委副书记,直接领导下川东地区的武装斗争。江竹筠以下川东地工委和川东临委的联络员身分与老彭一同前往下川东。

  (一)

  江竹筠,原名竹君,人们常称她江姐,以表敬爱。一九二 ○年八月二十日,她生于四川自贡市大安区爱和乡的一个农民家庭。父亲江上林读过小学,婚后到重庆谋生。母亲李舜华独自耕种着几亩田土,勉强维持生活。江竹筠八岁那年,家乡大旱,饿死不少人。母亲带着她和弟弟江正榜逃荒到重庆,寄住在三舅家里。母亲帮三舅带孩子,江竹筠也帮他家做些轻微的家务劳动。两年后,母亲在东水门租了一间小屋,找点针线活做,父亲在轮船上办伙食,多少给家里一点帮助,才勉力让十岁的竹筠和八岁的正榜上了半年小学。以后轮船公司破产,父亲失业,独自回家乡做小生意,几年后病死在家乡。

  父亲失业、病故仅靠母亲做针线活无法养活三口人,母亲就在重庆南岸大同袜厂做工,江竹筠也去当了童工。在大同袜厂干了两年,她们母女被袜厂斥退。妈妈又去帮三舅带小孩和干家务劳动,江竹筠姐弟由三舅设法免费送到教会办的孤儿院小学就读。江竹筠重新获得读书机会,学习异常刻苦,各科成绩优异,常得班上第一名,其成绩总分居全校第一,曾荣获学校银质奖牌。

  在孤儿院小学,江竹筠的级任老师丁尧夫对她的影响很大。丁老师循循善诱,在讲历史故事、近代国耻和鲁迅等人的进步作品时,充满着悲愤和激动之情,常使学生感动得流泪。他还辅导江竹筠、何理立等几个跳级的优等生阅读课外书籍,启发她们去认识社会,识破反共谣言。在江竹筠朦胧的思想上,闪现了点点星光。

  (二)

  在孤儿院小学的后期,江竹筠的妈妈与嫌贫爱富、心胸狭窄的舅母实在处不下去了,就搬到临华街一间破房住下,白天在观音岩摆了个售香烟和兑换铜币的小摊; 晚上江竹筠和母亲一起帮别人洗衣服,艰难度日。

  江竹筠小学毕业后,以优良成绩考入南岸中学。在南岸中学,江竹筠不但被免缴学费,而且每学期都因学业成绩名列前茅而获得奖学金。

  一九三九年春,南岸中学迁往江津。江竹筠在南岸中学毕业,考入中国公学附中读高中,校址在重庆郊区兴隆场。这时她已经十八、九岁。与她同班的女同学戴克宇是地下党员,她们朝夕相处,一起学习,议论时局,办壁报,到场镇作抗日宣传。戴克宇见江竹筠爱看《新华日报》等进步书刊,求知欲很强,就借些革命书籍给她看,坦率地与她交谈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的有关问题,江竹筠也主动向她谈思想。一九三九年夏,经戴克宇介绍,江竹筠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一九四○年秋,中国公学停办,江竹筠考入中华职业学校会计训练班学习,同时担任该校和附近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

  同年秋,江竹筠从会计训练班毕业,到曾家岩重庆妇女慰劳总会工作,党组织指定她担任新市区区委委员,单线联系沙坪坝一些高等学校的党员和区内的女党员,向他们传达党的地下工作方法,具体贯彻“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以对付国民党特务的破坏。

  一年后,她和区委书记魏兴学有两次在求精中学和南区公园碰头时,发现有人监视。上级要她撤退。她先后转移到綦江铁矿和重庆郊区国民党机关的合作社任会计,都只干了几个月,组织又通知她离开。

  一九四三年五月,党组织安排她给地下党重庆市委第一委员彭咏梧当助手,并和他扮假夫妻,以掩护彭咏梧工作。彭咏梧的社会职业是中央信托局职员,他俩建立“小家庭”后,住在机房街 (后来搬到中信大厦) 。这个“家庭”即是重庆市委的秘密机关、地下党组织整风学习的指导中心。江竹筠在这里加强了理论学习与党性锻炼; 而彭咏梧在她的全力帮助和掩护下,工作也顺利多了。

  有一天,江竹筠从新华日报营业部出来,发现被特务跟踪,用了很多办法才甩掉尾巴。党组织为了保障市委机关的安全,决定让她转移到成都。

  (三)

  一九四四年五月,江竹筠来到成都。因没有就业机会,组织上同意她投考大学。她考上了四川大学农学院植物病虫害系,改名江志炜,入川大学习。

  江竹筠在川大的两年,正是抗战胜利前后的民主高潮时期。她投身到波澜壮阔的学生运动中,精神特别振奋。根据川东地下党组织决定,在川大她不转组织关系,不发展党员,以普通学生身分,做好群众工作,主动配合当地党组织壮大革命力量。按这个要求,她置身于进步同学和中间同学之间,仅作为一般成员参加女声社、文学笔会、中国青年民主救亡协会。她避免在学生运动中居显眼地位,却密切注视着运动的整个进程,发现问题及时与进步同学互相商量,提出自己的见解。例如她发现有些进步同学的政治活动过多,经常缺课,因而脱离了班上的群众,就向“民协”的一位骨干反映:化学系一位同学因为功课很好,在中间同学中威信高,中间同学很听他的话,参加民盟后,能带动很多中间同学共同进步。她的意见引起民协组织的重视,在工作中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

  “民协”发现女同学陈光明思想进步,在政治上又不太红,办事能干,在中间同学中很有吸引力。江竹筠主动协助 “民协”加强对陈的培养。一九四五年同学们准备选陈当女生院伙食团的年度经理,主持全年的伙食管理工作。陈怕耽误时间太多,不愿意干。江竹筠给她做工作,她终于乐意接受这个任务,在江竹筠等人的帮助下,陈光明把伙食工作管理得很好。因此,陈光明在同学中声望更高。一九四六年春,学生自治会竞选,陈光明当选为理事长。进步学生第一次争得了合法的领导权,从而促进了学运的开展。

  一九四五年上半年,组织上批准江竹筠与彭咏梧结婚。翌年四月,江竹筠在成都生了儿子彭云。产假满后,又完成第二年的学业。党组织有新的斗争任务等着她,她在遂暑假期间毅然回到重庆。

  (四)

  蒋介石政府强加于人民的内战烽火,已经在全国很多地区燃烧起来。国统区人民反独裁、反内战的怒潮,汹涌澎湃。在四川省委领导下,重庆市委正在清理和恢复重庆及川东各地党的地下组织。彭咏梧是市委委员,分管学运及川东部分地方的党组织,工作十分繁忙。党组织决定江竹筠留重庆作彭的助手。一方面协助彭咏梧处理党内事务,另方面负责和内外联系。

  随着时局的变化,江竹筠的三舅李义铭在政治上向左转,并让江竹筠在他办的敬善中学任兼职会计。这个职业,既有一定收入,又有行动自由。江竹筠在这个职业的掩护下,积极主动地开展工作,她不仅和重庆市外的各个秘密通讯站保持联系,有时还要接待农村来的同志。她到成都时,母亲患高血压病去世。她家在观音岩的吊脚楼房子,成为过往同志的临时 “招待所”。

  一九四六年底,因美军强奸北平女大学生事件,爆发了全国规模的抗议美军暴行运动。重庆这次学生运动是在四川省委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彭咏梧、江竹筠等按照省委“大胆、放手”的方针,组织全市学生成立了抗暴联合会,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并组织小分队在街头、郊区开展反对美军暴行、反对内战的宣传活动。

  一九四七年三月初,中共四川省委被迫撤往延安。江竹筠受市委指派,负责联系重庆育才学校、国立女子师范学院、西南学院党的工作和开展学生运动。她紧密依靠这些学校党的组织和进步师生,积极贯彻党的指示,学生运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在学生运动中,江竹筠经手发展了十多个党员,四五十个 “六一”社员。这些同志后来都为党的事业作出了贡献。

  为了打破国民党的新闻封锁,刘鎔铸、陈然、蒋一苇等人创办了油印的地下刊物《挺进报》。《挺进报》从第三期起转为中共重庆市委机关报,市委通过彭咏梧直接领导该报。作为老彭的助手,江竹筠负责传递稿件和组织发行,为该报做了很多工作。

  一九四七年春夏,川东党组织把工作重点转向农村武装斗争。十月,市委改组,成立川东临时工作委员会。彭咏梧任临委委员兼下川东地工委副书记,直接领导下川东地区的武装斗争。江竹筠以下川东地工委和川东临委的联络员身分与老彭一同前往下川东。

  (五)

  一九四七年十一月底,彭咏梧与江竹筠装扮成回老家探亲的模样,乘船离开重庆。他们的目的地是下川东武装斗争的前线——云(阳)、奉 (节) 、两巫 (巫山、巫溪) 。行前,他俩把一岁半的云儿委托给王珍如和蒋一苇、陈曦夫妇暂时代养,同时又托亲人谭竹安写信请他的幺姐谭正伦来渝共同抚养。然后,他俩就踏上了新的征途。

  川东临委领导的这次下川东暴动是同年春天开始筹备的。一年来,组织群众,筹集枪枝,已形成四个暴动区域,老彭大胆地提出迅速发动大规模暴动的方案,首先在云、奉、两巫拉开,其余地区继起响应。这个方案得到临委和地工委的同意与支持,并指定老彭直接指挥。

  彭咏梧和江竹筠在万县稍事停留,即赴云阳。江竹筠担任联络,她沿途细心地设点布线,分别在万县、云阳、云安镇设置交通站,还为过往的同志在各地选择了便于掩护的茶馆、旅社。

  十二月,江竹筠随老彭到云阳的汤溪沿岸,老彭在这里召集炉塘坪会议,宣布川东民主联军的建制,下川东编为一个纵队,赵唯任司令员,老彭兼任政委。会后,江竹筠一行又到奉节青莲乡——奉大巫工委和第三支队的暴动中心。老彭与工委考虑到暴动以后缺少干部,便派江竹筠回重庆,向临委要求尽快派干部支援。

  江竹筠接受任务后,携带着几张青莲中学的聘书,扮作学校工作人员,离开即将点燃战火的前线,独自回重庆。

  江竹筠走后,情况发生变化。暴动计划提前到一九四八年一月八日进行,在云阳、巫溪同时发动,两地首战告捷。一月十日会师青莲乡,在蒋仁风指挥下,在铜钱垭又击溃奉节一个保安分队,生俘敌队长,敌军震慑。但此时敌军已布成四面合围态势,兵力大我十余倍,暴动队伍决定迅速转移到外线作战,于是分兵两路出击。十六日老彭率领的队伍在鞍子山与敌正规军五八一团遭遇,敌强我弱。突围时,老彭英勇牺牲。余部转移到巫溪潜伏……。

  一月中旬,江竹筠在重庆对支援下川东的干部 (三男一女) 细心地交代了沿途交通联络点及注意事项,然后分头出发。一月二十日聚集在云阳董家坝老彭的外婆家。在这里,江竹筠得知部队失利和彭咏梧牺牲的消息。她极力镇定自己,和奉大巫工委副书记小卢研究下一步的行动。鉴于奉、巫、汤溪一带的严重局势,他们认为需立即回重庆向临委汇报请示。

  在回重庆的路上,江竹筠强忍住自己的巨大悲伤,象往常一样用极大精力去关心别人,把减轻别人痛苦作为战胜自身痛苦的一种力量。到重庆后,川东临委分别与江竹筠、小卢研究了老彭牺牲后的局面,肯定并赞扬了江竹筠和工委的临时处置,完全同意江竹筠的看法: 要谨慎从事,尚未拉开的暂不拉开……。

  临委考虑到彭咏梧牺牲后,江竹筠再去下川东很容易暴露,而且孩子太小,需要她照顾,再三要她留重庆工作。好心的朋友也劝她接受组织的安排。她自己也知道此去有危险,可她坚持要去。她说: “这条线的关系只有我熟悉,别人代替有困难。我应该在老彭倒下的地方继续战斗。”临委只好同意了她的要求。

  江竹筠在重庆只住了十几天就回到万县。在去万县前,她把自己的家具什物送给别人,甚至结婚时购置的衣柜也送给了办《挺进报》的刘鎔铸。她决心在彭咏梧牺牲的地方战斗到底。

  (六)

  江竹筠到万县后,因暴动地区风声很紧,临委和地工委要她暂时留万县,参加万县县委工作,协助做暴动地区的联络和善后工作。

  经万县地方法院一位法官 (川大同学) 介绍,江竹筠在县法院会计室作职员。县委书记雷震也在法院工作,由于是同事关系,住处又是邻居,可以常来常往,联系非常方便。这段时间她给谭竹安的几封信①,透露她出征未成的烦闷。她为“惨痛的死亡而伤心”,正“反省错误,另定新策”,力求“使乡下人 (游击队) 以后少吃些苦头”; 她认为“死人也可以在活人的心中活着”; 她惦念云儿,感激竹安和幺姐的抚养,为了不太拖累竹安,她还打算必要时把云儿接到万县。

  不料就在这时,重庆市委副书记由益智在重庆被捕投敌,引着一批特务来到万县,六月十一日在万县抓到下川东地工委书记涂孝文。涂在威逼利诱下叛变,出卖了万县、开县和宜昌的大批同志。十四日上午江竹筠在万县法院附近被捕。

  江竹筠与黄玉清、李青林等关在万县警察局一间小屋,江竹筠悄悄告诉黄玉清: “看来可能是涂孝文叛变了,你的关系只有我和他知道……现在是接受考验的时候了,不要承认是党员,不能牵连任何人……勇敢些,坚决不承认”。当天,她们都先后受了重刑,没有一个屈服。关在男室的刘德彬听见特务无可奈何地说: 几个女的都硬得很,整死不开腔,有个女的 (李青林) 脚都撬断了也不说。

  江竹筠等十二人被押上轮船,由万县解往重庆。在过河的木船上,江竹筠见刘德彬被捆得太紧,满面流汗,支持不住,便从自己身上摸出仅有的二十元关金券给押解的警察,叫他给刘松了绑。在轮船上,她大骂涂孝文“你这个狗,乱咬人,平白诬赖别人是共产党……你没有好下场。”故意让乘客和船员听见,想使他们把叛徒出卖共产党的消息传开,希望通过乘客传到重庆地下党的组织中去。她的这个目的果然达到了。

  六月下旬,江竹筠等被押到重庆不久,特务头子、西南行辕第二处处长徐远举决定亲自审讯江竹筠。因为涂孝文虽出卖一些地、县委领导人,但把暴动地区党的组织领导,完全推卸在已死的彭咏梧一人身上。当徐远举弄清江竹筠是彭咏梧的妻子和助手,就特别重视,妄图从她口中打开暴动地区党的组织的缺口。

  审讯在老街三十二号徐远举的办公室进行。当班的特务军士搬来老虎凳、吊索、电刑机器、披麻带孝 (有刺的钢鞭) 、水葫芦、火背篼、撬杠等多种刑具,摆在室内两边,江竹筠衣着朴素,被押到徐远举面前。她胸有成竹,态度十分镇静,对那些刑具只轻蔑地斜视一眼,从容不迫地回答徐的讯问。

  徐远举问了姓名、职业等,接着提了许多问题: “你在下川东干什么?你的丈夫是谁?你是哪一个领导的?你领导哪些人?有多少武器弹药?……”

  江竹筠昂然回答: “我在万县地方法院当小职员,单身一人,不懂什么组织不组织、领导不领导。根本谈不到这些事,你们应该马上释放我。”

  徐威胁说: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明白。到这里来不交组织是过不去的。冉益智、涂孝文你知道么?彭咏梧是你什么人?……”

  他一连提了十多个问题,都是江竹筠早已料到的。她一概回答“不知道”、“不认识”。后来对这类重复的讯问,干脆不予回答。

  徐远举冒火了,桌子一拍: “你还装哑巴?我马上叫人把你的衣服剥光,你信不信?”

  江竹筠立即怒斥道: “我完全相信你会那样干,因为你们是甚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连你的母亲、姐妹、女儿的衣服你也能剥光的。”

  徐远举当着许多男女特务的面,尴尬不堪,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个特务用脚碰了徐远举一下,轻声说: “你不会用别的方法么?”

  徐指着刑具大叫道:“你看这是些什么东西?今天不交组织就不行,一定要强迫你交。”

  江竹筠答道: “甚么行不行,不行又怎么样?我没有组织,马上砍我的头也砍不出组织来的! ”

  徐远举下令上刑,特务军士随即拿来一把特制的四楞新筷子,把筷子放在江竹筠的几个指叉间,双手紧握筷子的两头,来回在手指上猛夹,夹了左手夹右手,持续了十几分钟,痛得江竹筠满头大汗。徐远举才叫暂停,随即问道: “交不交?”

  江竹筠缓慢而坚定地回答:“你们可以整断我的手,杀我的头。要组织是不行的,永远不行。我没有组织。”

  徐叫军士再用力夹。江竹筠昏迷过去了。特务用凉水喷醒。徐又问: “说不说?不说再夹。”江竹筠愤怒地说: “筷子不行,把刀子拿来。你们这是野兽行为。你以为刑具是万能的,我看是无用的。”

  酷刑继续着。江竹筠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徐远举还在叫: “使力夹! ”江竹筠又昏过去了。这样死去活来反复多遍,江竹筠一句话未说。门是开着的,门内外很多特务在旁听窥看。停了一会,徐又进行套骗劝降: “快把组织交出来,给你出路。老实告诉你,你的组织早已有人交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涂孝文就在我们这里,你要见见他吗?”江竹筠虽受酷刑,神智仍清楚。坚毅地说: “涂孝文是个流氓,为他一条狗命,平白陷害好人,我不见这个下流东西。我也老实告诉你:要我的命,有; 要组织,没有。”

  二处法官张界插问: “你不是要革命吗?总要保住你的命才行啊! 命都没有了,还革什么命?快把彭咏梧领导的哪些人谈一谈。”江竹筠轻蔑地看了他一看,说: “革命是什么意思,你我无法辩论。我知道人要活命才能做事;我更知道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昧良心的不是人。我不认得彭咏梧。”

  徐远举又暴跳起来,(对军士) 嚎叫着: “再不说就把她吊起! ”峙务军士拿起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向江竹筠吼道: “快交组织! ”江竹筠瞟都不瞟一眼,愤恨地扬扬头: “吊就吊,要组织,没有。”

  张界又插话说: “更厉害的刑具还多得很,你不说还要吃大苦的。你要什么条件才交组织也可以提出来嘛! ”江竹筠回答说: “把你们的毒刑统统用出来吧!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徐远举气得在室内来回打转。江竹筠毫无惧色地昂然挺立在那里。旁观的男女特务在门外悄悄议论“这个女人真厉害……”,“不用说……她是真正的共产党。”

  从上午九点到十二点,徐远举用尽残酷狡诈手段,一无所获,狼狈不堪。只好自己转弯: “下午再吊,带下去。”

  江竹筠被押回渣滓洞监狱。

  一个星期后,张界和二处侦讯组长陆坚如奉徐远举之命,到渣滓洞监狱对江竹筠又进行了一整天的轮番刑讯。讯问的内容仍与上次相同,用刑的方式却更加狠毒: 张界知江竹筠的手指刑伤未愈,认为在创伤处再施同样的刑,必定更难忍受。为了加强用刑效力,他事先布置特务军士夹筷子时慢慢加劲,到快昏死时就放松,然后再慢慢加劲,使受刑者既不能忍受,又不至昏死。陆坚如更采用了在江竹筠手指尖上钉竹签子的毒刑。

  渣滓洞十六间男牢房和两间女牢房的二百多名难友,见江竹筠早晨被押往刑讯室,一直没有回来,都感到揪心的痛苦和挂念,他们轮流守望在窗口,等待肖中鼎不断来报告江竹筠的消息。肖中鼎是被安排当贩卖员的难友,可以在走廊和各牢房门外走动。

  江竹筠深知敌人急欲破坏暴动地区的党组织,决不会放过她,她思想上有充分的准备,在酷刑和死亡面前毫不畏惧、沉着坚定。旧伤未愈的手指又被竹筷子反复猛夹时,她咬紧牙关,汗流满身,蹲下去又站起来,还不停地高声痛骂敌人。当她被敌人残酷地在指尖上钉进竹签子,痛得昏死过去,又被凉水浇醒后,仍厉声斥责: “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杀了我也不知道组织……你们是枉费心机,永远也达不到你们的目的……”

  特务们的嚎叫和江姐的怒骂混成一片,站在走廊一端窃听的肖中鼎及较近牢房窗口前的难友都能隐约听见。骂声过去又是一阵沉寂,江竹筠又昏迷了……隔一会儿又听见了江竹筠的声音: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不是说还有更厉害十倍、百倍的刑具吗?请吧!拼一条命给你们整……”接着声音又低沉下去。只听特务在喊: “把老虎凳搬过来……把辣椒水拿来……”

  各牢房的难友隐约知道江竹筠受刑情况,气氛十分紧张,两百多难友都焦虑不安地在等待着关于她的新消息,关心她生命的安危。

  特务们见江竹筠在辣椒水、老虎凳面前,视死如归,毫无惧色,心里冷了大半截。明知无能为力了,但仍不甘心失败,喊来叛徒涂孝文与江竹筠当面对质。涂孝文见江竹筠被整得双手鲜血淋漓,仍然正气凛然。他不敢正视江竹筠的愤怒目光,垂头丧气,迟迟说不出话来。江竹筠一见叛徒,就喘着气痛骂: “你这条恶狗,乱咬人,……你陷害好人,我变鬼也要找你算帐……”陆坚如催涂孝文说话,涂仍然低头不语。特务们黔驴技穷,只得收场。

  (七)

  江竹筠被押回牢房已是黄昏时分。各个囚室的风门口挤满了人头,闪动着泪眼,难友们用无限崇敬和关切的目光凝望着她,向她致意。女牢房的同志们看见她受伤的手指,看见她疲惫而又坚毅的神态,一个个哽咽欲泣。她们用狱中能够弄到的冷盐开水、红药水、布条,给她的伤口进行消毒和包扎,让她躺下歇息。

  当天晚上,慰问江竹筠的热潮在渣滓洞牢房掀起,有的写慰问信,有的收集慰问品。即使是用自制笔墨或竹签子、红药水写在草纸上的赠言,都饱含着难友们金子般的情意。

  何雪松代表全体难友献给江姐:

  你是丹娘的化身,

  你是苏菲娅的精灵,

  不,你就是你,

  你是中华儿女革命的典型。

  屈楚代表楼下一室写给江姐:

  忍耐和毅力将换得真正的自由,

  准备着死也准备着胜利。

  ……

  每次毒刑给你的伤痛,

  象皮鞭抽打着我们的心!

  你,我们的丹娘,

  你并不孤独。

  关在楼下一室的诗人蔡梦慰用对敌人的满腔仇恨和对江竹筠的衷心敬佩,写下了不朽的《黑牢诗篇》的新的一章:

  ……

  难道可以把天上的飞鸟捉光么?

  即使剪了翅膀,

  鹰,你曾在哪一瞬忘记了飞翔?

  ……

  可以使皮肉烧焦,

  可以使筋骨折断,

  铁的棍子,

  木的杠子,

  撬不开紧咬着的嘴唇。

  那是千百个战士的安全线呵,

  用刺刀来剖腹吧,

  挖得出来的,

  也只有又红又热的心肝!

  ……

  江竹筠读着信和诗,心情无比激动,眼泪花花地说: “同志们太好了,我算不了什么……”她的手还不能动,请同室难友帮她写了回信: “……毒刑是太小的考验,筷子是竹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的……”

  江竹筠的行动,在全体难友中引起了强烈的思想共鸣。他们互相鼓舞,相互保证: 要象江竹筠一样勇敢坚强。渣滓洞监狱的二百多难友形成了革命的战斗集体。大家都象蔡梦慰的诗中写的:

  一手持着信仰的盾牌,

  一手挥着意志的宝剑。

  当张界向徐远举报告江竹筠的顽强态度时,徐远举不禁叹息说: “共产党厉害就厉害在这些地方……彭咏梧死了,看来江竹筠也死心了。”①

  敌人在坚强不屈的共产党人面前,彻底失败了。

  (八)

  江竹筠在狱中,随时准备着对付更严重的考验,直至洒出满腔热血。但心里坦然愉悦。过了些时候,脚镣取了,刑伤愈了。新入狱的人渐渐少了。种种迹象表明,几个叛徒带来的破坏已被我党制止,她感到宽慰。解放战争的胜利消息,隐约透过铁窗,更使她欢欣鼓舞。

  狱中没有正式建立党组织,女牢房中她和曾紫霞、黄玉清、李青林实际上起着党小组的作用。她们组织同志们划分小组,有计划地进行学习,安排难友们轮流做清洁卫生工作,照顾伤病员和生孩子的同志。李青林腿断病重,也是她们精心照顾的对象。狱中缺乏学习资料,江竹筠和曾紫霞、黄玉清三人凭记忆默写了《新民主主义论》和《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两书的主要内容,供同志们学习。

  女牢中有的同志思想上感到痛苦,江竹筠常和她们谈心,给予安慰和鼓励。在几次全狱性的集体斗争中,女牢都表现得特别出色。一九四九年春节,在敌人的岗哨和机枪严密监视下,江竹筠和女牢的难友们用被面做衣裙,在监狱的小院坝上化妆表演秧歌舞,高唱革命歌曲,迎接新春,迎接胜利。

  为了接通狱外关系,江竹筠和曾紫霞利用机会对监狱中的年轻看守黄茂材作教育和分化工作,经过多次考验,证明黄确有转变,就托他带信到狱外,与狱外地下党建立了初步联系。

  一九四九年八月,曾紫霞出狱时帮江竹筠带了一信给谭竹安①。信中提到“我们在牢里也不白坐,我们一直是不断地在学习”。她感激竹安姐弟在困难中对云儿的养育。她对革命即将胜利,非常乐观。她写道: “苦难的日子快完了”。“我有必胜和必活的信心……话又得说回来,我们到底还是虎口里的人,生死未定……假如不幸的话,云儿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孩子们不要骄养,粗服淡饭足矣……”。

  这封信带出不久,国民党反动派即着手进行对在押革命者的大屠杀。蒋介石两次带着特务头子毛人凤飞到重庆,亲自布置其屠杀计划,江竹筠等三十人属于先杀的第二批。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十四日上午九时左右,一群武装特务凶神恶煞般地出现在女牢门口,高叫“江竹筠、李青林赶快收拾行李,马上转移。”江竹筠揣测可能是敌人要杀害她们,她首先把她们默写出来的两本书塞给黄玉清,然后脱下囚衣,换上自己的旗袍,梳梳头发,用沉着坚毅的目光向难友们点头告别。难友们依依不舍,深深为她们的“转移”而担心。有的竟忍不住哭出声来。

  江竹筠跨出牢门,上前搀扶着受刑断腿的李青林。又回头向站在风门口凝望的难友们挥手告别。

  敌人佯称转移,先把江竹筠、李青林等三十人羁押在中美合作所礼堂,傍晚又分批押赴电台岚垭。特务已先在那里的废墟上挖了大坑,准备了镪水,以备毁尸灭迹。

  江竹筠等在被押步行途中,见周围尽是人迹罕到的荒凉地方,完全明白这是他们为革命献身的时候了,便高呼: “中国共产党万岁! ”“打倒反动派! ”同行的难友们齐呼口号,声音穿越夜空,一、两里路内的居民都能听见。刽子手们吓慌了,还未到达预定的杀场,就急忙射出了罪恶的子弹。在口号声和枪声中,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江竹筠等三十位革命英烈倒在血泊里! 烈士们的鲜血,涂染了红岩,装点了祖国江山,光耀了党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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